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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在的话,她也许会没那么压抑,但相应的恐怕就没那么入戏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见不到闻勉。闻勉碰了一头灰,只好摸着鼻子笑,“行程已经调好了,你要是嫌我碍事,我就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行了吗?喻氤老师。”
不等喻氤犹豫,事情就这么拍板决定了,随后的数天他果真不再轻易出现,除了每天晚上的一通电话,就连海棠糕都是让秋秋从中传递。
起初秋秋以为两人吵架了,直到发现即使没戏闻勉的房车也每天雷打不动的停在现场后才松了口气——即使不露面,只要看到那辆车,喻氤就能知道他在陪着她,随时可以进去找他。
就连周湘也不得不承认,闻勉算得上是用心了。
而喻氤,从那天起就开始了冗长拍摄。
娄泽的死因并不难确定,难的是排查嫌疑人,通过李金银的述说,那个经常在他们家楼下打转的可疑人士应该是冲着李金银来的,李志强作恶多年,潜在的仇家不少,莫警官按照娄泽尸体上伤口的口径,排查了宜海所有的刀具店,都没有可用的线索。
于此同时,99年的宜海迎来了第一批下岗潮,船厂的工人接连组织了几次闹事,乌泱泱地闹出了人命,整个分局的人都被调去维护秩序,根本抽不开人手,莫警官不得不暂时放下对联系人的追查。
李金银在他家住了几天,在某个下午独自回了出租屋,等到莫警官发现再去出租屋找她已为时已晚,李金银固执地要回来住,怎么劝都不开门,莫警官在门口破口大骂软硬兼施都没有办法,只好抽空就往出租屋跑,确认李金银的安全。
就这样,李金银独自在出租屋住了近一月,每天重复同样的轨迹,出去买菜,回家做饭,打扫房间,接着去小区附近的公园坐一下午,天黑前打包一碗面回家。
而这些,也是喻氤每天重复的拍摄内容。
孟竖提前和菜场的商贩打了招呼,为了不打扰人家做生意,全程只有一个摄影师远远跟着,没有打板,没有NG,一镜到底。
大部分商贩本来也不认识什么明星,见每次都只是一个女人过来买菜,买完菜就走,渐渐地没了在电影里露面的新奇感,看到镜头也可以熟练无视。
视线之内看不到任何工作人员,镜头一开就是一天。孟竖为她打造了一个完全真空的、属于李金银的世界。
重复以往。
近乎折磨。
喻氤从第三天开始不再问过了没、为什么过不了、哪里演得有问题。在公园里坐着的大量时间她有时用来思考李金银,有时也想想自己的事。偶尔打瞌睡惊醒,分不清现在是在戏里,还是剧组把她忘在这了。
她就像《楚门的世界》里24小时被观察的沙盒人物,区别是有人会提醒她到点下班了,然后她就跟着一天没见的秋秋回酒店睡觉。
现在酒店对她来说也就是睡觉而已,她连三餐都是在戏里解决。
属于闻勉的房车始终会出现在她的房车附近,上下戏前都能看到。
第十七天的时候,喻氤睡觉做了个梦,梦见她在公园里坐着,闻勉浑身是血的推开房车门朝她走来,分不清是水还是血的液体在脚下拖了一路,惊醒之后一被子冷汗,再没睡着。
那之后类似的梦她还做过几次,有一次实在没忍住给闻勉打了电话,她知道他睡觉时手机会开震动,想着如果他听不到就算了。
闻勉几乎是刚拨通就接了起来,在那头叫她的名字,问她怎么了,声音暗哑中含着迷离,很明显刚被吵醒。
喻氤咬了咬舌尖,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
她迟迟不作声,令闻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