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二分之一(2)(3/4)
荞在隔离事件后对道森风险预警体系进行了全面升级,始终将新场馆置于隔绝外界的内测状态。媒体围追堵截,也只能捕风捉影。外界喧闹,被岑璋一力挡在医院之外。
有记者在医院门口蹲守,黄扬遵照岑璋指示,递上两样东西。一件,是律师函;另一件,是红包。黄扬右手掂一掂,沉甸甸,可见红包内金额十分可观。他将岑璋的态度传达得很到位:要么,继续蹲守,法庭上见;要么,拿钱走人,各自发财。
记者不约而同选择后者。
现如今,给谁打工不是打工?人要活,饭要吃,钱要有,岑董给钱爽快,一样是为人办事。何况,今盏国际银行的律师团声名赫赫,放眼申南城名利场,都无人敢公然对抗。
当日,岑璋致电媒体高层。申南城就那么大,媒体话语权掌握在谁手里,岑璋一清二楚。几句话,将立场摆上台面:继续为流量推波助澜,就是与韦荞为敌;与韦荞为敌,就是与今盏国际银行为敌。传媒大佬最懂隔盏听音,既然岑璋下场,这个面子当然要给。
深夜,韦荞药效褪去,缓缓转醒。
岑璋扶住她,靠着床头坐起来。听她说饿,岑璋让她稍等,五分钟后随即有人推着餐车进来。南瓜粥,鲫鱼汤,鸡蛋羹,都是医生嘱咐的半流质食物。韦荞有了些胃口,吃得慢,还是吃完了,岑璋不由松了口气。
撤走餐车,韦荞忽然道:“我想去看许立帷。”
岑璋:“好。”
深夜,万籁俱寂。
住院部,走廊亮着灯,间或有护士查房走动。
从住院部到重症观察室,有一段长长走廊,韦荞旧伤未愈,走路有晕眩之感,岑璋扶她坐进推车,推她前往。对医院,韦荞一直有莫名的敬畏之感,每年体检亦有心要躲,常常借公事搪塞。若非有岑璋压着,她断不能做到定期体检。每年体检报告到手,她也不看,回回都是岑璋记得,他替她看。
凌晨,韦荞穿行在医院,药水味刺鼻,忽然明白问题症结:她不是在回避,她是在害怕。
她有一个普通人对医院的本能恐惧。恐惧一条性命,敌不过病痛、宿命、时间。
韦荞忽然一阵灰心,裹紧了岑璋披在她身上的羊毛毯。
重症观察室在走廊尽头,韦荞抬眼,一时怔住——
深夜,这里竟还站着一个人。
“丁小姐?”
韦荞声音沙哑,那人听见,也是一怔,仿佛也未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还能遇到什么人。她徐徐转身,证实了韦荞猜想:正是世界著名小提琴家,丁嘉盈。
不远处,丁家公馆管家、保镖,一群人齐齐站着。看见韦荞,整齐地颔首致意。久闻丁家独生女之名,宠冠丁氏一脉,父母给足底气,全力爱护女儿一生。丁小姐欢心最重要,半夜执意要来医院守一个没名没分的许立帷,丁董事长和夫人也只成全,不拒绝,不惜派出那么多人保护,跟在左右。
一时间,谁都未说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类话,是不用问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好,有没有感情,全在动作里。
丁氏乐器行垄断申南城乐器市场三十年,《反垄断法》严格执行后,丁氏乐器行才交出部分市场。如今,随处可见的丁氏乐器连锁店依旧是这门老牌家族辉煌的象征。
自少年时代在小提琴演奏界崭露头角之后,丁嘉盈随即赴意大利深造,正式在世界级比赛中呈现横扫之势。毕业那年,丁嘉盈以人生首场演奏会,跻身世界小提琴家名流之列。舞台、掌声、鲜花、追捧,放眼申南城名利场,丁嘉盈在一众名媛中都属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