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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有原谅你骗了我的事?”缠在手腕上的尾巴明显紧了几分,想抽回去,被邬识缘一把攥住。
“怎么,想回耳坠里?”
后路被截断,顾百闻偃旗息鼓,趴在床边,眨巴着大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邬识缘不吃他这一套,故作冷淡:“仔细想想,除了瞒着我骗我,你还做过不少对不起我的事,正好今晚有空,不如我们好好算算账。”
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邬识缘直截了当地命令道:“入我的梦,我要见真正的你。”
他已经从顾百闻口中知道了这是虚假的游戏世界,一直以来,顾百闻接近他的身份都是虚构的,他不叫顾百闻,也不叫慕时生。
名字是假的,脸恐怕也是假的。
邬识缘无端想起三番五次骚扰他的变态,他们每一次见面,变态都遮挡了面容,不知拜堂成亲时,红盖头下是不是他的真实相貌。
食梦貘能够使人入梦,在顾百闻再一次附身的时候,邬识缘就想到了这一茬。
他在犹豫要不要和顾百闻坦诚相见。
做出决定是很困难的事情,顾百闻是他必须要抓住的救命稻草,邬识缘不知道除了这一点以外,他对顾百闻有没有产生其他的情愫。
直到刚刚顾百闻去翻雪融菇,邬识缘才意识到,他并不讨厌顾百闻每晚的爬床。
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早就被他大卸八块了。
顾百闻是特殊的。
他的特殊根植于邬识缘的宿命,如今又被赋予了其他含义。
邬识缘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别人,不过他也曾憧憬过风月之事,他若是动心,必然是陷于浓烈的,炽热的爱意。
他不觉得这个世间会有人爱他到如斯地步。
可现实告诉他,在生死之外,真假之间,有人披星戴月,打破时空的壁垒,为他而来。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邬识缘下了最后通牒,他不担心顾百闻会不同意,坦然睡下,没多久他就被食梦貘拉进了幻梦之中。
梦境和在黄泉客栈里的差不多,不仅场景相似,就连衣着也雷同。邬识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红绸带的另一端牵在新娘手里,他顶着记忆中的红盖头,一步步走近:“成亲的仪式还没走完,今日正好补上。”
他的声音沉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邬识缘突然想起他贸然用十杀阵的时候,那一次变态也是这种语调,又疯狂又狠厉,决绝得像是要拉着全世界下地狱。
他就是个疯子。
从那时候起,邬识缘就笃定了这件事,如今被绸带捆住双手,更成了这个结论的佐证。
邬识缘任由他将自己压上床,隔着红盖头,他看见一截消瘦白皙的颈项,喉结凸出,上下滑动时,一颗小痣红彤彤的烙在皮肤上,像落了滴血。
“你不打算让我揭盖头吗?”邬识缘吹了口气,盖头下垂落的流苏晃了晃,被咬出白印的下唇落进他的眼里。
凶巴巴搞强制的是你,可怜兮兮咬着唇的也是你。
邬识缘无奈叹息:“盖头不让揭就算了,连名字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半晌,细如蚊吟的声音传入耳中:“顾时南。”
“嗯?”
“顾百闻的顾,慕时生的时……”他像是鼓足了勇气,郑重道,“我叫顾时南。”
邬识缘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花了这么长时间,纠缠了这么久,他们